原文标题:《“土味”山东，隐形冠军》

大国竞争时代，“卡脖子”技术集中于“投入高，风险高，回报周期长”的硬科技领域，而作为典型的“A4 纸产业”，硬科技有赖国家政策、各级政府与有识之士的耐心支持。

每年，各级地方政府都会公布“年度重点项目”，这也使我们得以一窥各地对硬科技的支持力度。以往，聚光灯下的常客是南方省份与明星城市。这次，让我们将目光转向北方。

李拓丨作者

在“打铁、挖煤、种粮、种菜”的“山河四省”中，山东、河南经济排名居前，放眼全国，两省也是我国北方经济双子星:2022 年，全国地方 GDP 前十的省级行政区，仅有山东和河南两个北方省份入围。

2022 年，山东以 87435.1 亿元的 GDP 总额，名列全国第三 ⁽²⁾ ；河南以 61345.05 亿元的 GDP 总额，名列全国第五 ^{(2) (3)}，两省常住人口总量相近(山东 10162.79 万人、河南 9872 万人)，三次产业比例相似(山东 7.2:40:52.8，河南 9.5:41.5:49，全国 7.3:39.9:52.8⁽⁴⁾)，地域经济梯次分布，省会首位度不高。

这两个北方 GDP 大省的重点城市，在 2023 年有哪些硬科技项目？本期“城市硬科技”，关注山东省。

山东省是我国经济规模最大的北方沿海省份，也是农业大省，农林牧副渔产值长期居全国第一。2020 年农林牧渔业产值 10190.6 亿元，成为全国首个农业产值破万亿的省份 ，2022 年升至 12130.7 亿元 ⁽⁶⁾，“山东济南，中国青岛，世界潍坊，宇宙寿光，人民淄博”的网梗，亦折射出山东各地在全国网友心目中的“土味”指数。其实山东产业结构、人均 GDP 水平，还是人口增速、年龄结构等与全国水平都较为一致 ⁽⁷⁾ ，没有那么“土”。

以硬科技为例，山东是我国唯一一个拥有联合国分类全部 41 个工业大类的省份 ，工信部公布的七批共 1200 家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(产品)中，山东一省共 188 家，仅比第一名浙江省少 1 家，Top 20 城市中，有六座来自山东，分别是青岛、淄博、潍坊、济南、烟台和泰安 ⁽⁹⁾，2022 年，山东高技术制造业投资增长 39.4%，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比上年增长 14.4%，其中锂离子电池制造、集成电路制造、电子专用材料制造等新能源新材料相关行业增加值增速分别为 86.9%、38.6% 和 60.7%⁽⁶⁾。2022 年全省 GDP 总量 87435.1 亿元，排在广东、江苏之后，位居全国第三。

本文选取山东省会济南市，东部沿海城市青岛市作为样本，以官方公开信息为依据，梳理分析 2023 年两座城市的硬科技项目概况及背景因素。

济南

济南市为山东省会城市，副省级城市，目前正在争取最后一个“国家中心城市”的名额；济南现下辖 10 区 2 县，其中 4 个辖区系 2016 年~2019 年先后合并周边章丘市、济阳县、莱芜市而来；济南 2022 年地区 GDP 为 12027.5 亿元，同比增 3.1%⁽¹⁰⁾，低于全省 3.9% 的增速 ⁽⁶⁾；济南的省内经济首位度(省会城市 GDP 占全省比例)不高，2022 年全国 27 个省的省会城市位度排名中，济南居末。中国证券投资基金协会数据显示，到 2023 年 5 月，在济南注册的私募股权 / 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共 151 家，共管理 511 只基金。

济南将 2023 年定为“项目突破年”。《2023 年市级重点项目安排》显示，济南 2023 年市级重点项目 557 个，包括:重点项目共 305 个，重点预备项目 252 个(产业项目 157 个，基础设施项目 55 个，社会民生保障项目 40 个)⁽¹¹⁾。经果壳硬科技(ID:guokr233)分类梳理，济南 2023 年度硬科技项目共 46 个，硬科技相关的开放产业园区 22 个，硬科技类项目和园区合并占年度重点项目的比例约为 12%。

现在来看济南 46 个硬科技项目与 22 个园区的分布领域:

汽车产业

汽车产业是一个国家高端制造业能力的集中体现，近年来新能源汽车 / 智能汽车的快速发展，成为车企、地域经济洗牌的关键元素。新能源汽车产业链涵盖上游环节，中游环节(如供能、电气系统)与下游环节(整车制造)。

济南的汽车产业始于 20 世纪 60 年代，到本世纪初，形成了以重型卡车、专用车、汽车零部件为主的产业链体系 ，在中国重汽、山东豪驰等既有企业基础上，济南近年引进了比亚迪、吉利等新能源整车项目。在所辖区县内，新能源乘用整车项目主要落地济南高新区，新能源重卡项目主要落地章丘区。

济南非常重视新能源汽车带来的转型机会。2022 年 3 月发布《济南市“十四五”能源发展规划》中提出，“到 2025 年，建设形成国际知名、国内领先的新能源汽车产业基地”，并计划“以济南高新区、莱芜区、钢城区、章丘区、济南新旧动能转换起步区为重点，集聚新能源汽车整车及关键零部件研发生产企业”；2022 年 6 月，在《济南市支持新能源汽车产业高质量发展和推广应用行动计划(2022—2025 年)(征求意见稿)》中，提出拟“到 2023 年底，集聚 3 家以上新能源汽车骨干企业、10 家左右关键零部件行业骨干企业，初步形成具有国内影响力的新能源汽车产业链生态圈；到 2025 年底，集聚 5 家以上新能源汽车骨干企业(具有世界品牌效应的整车企业不低于 2 家)”。⁽¹⁴⁾

2023 年，济南开列的汽车产业重点项目 8 个，包括比亚迪、吉利、华曼等公司的整车与零部件项目。

绿色经济

氢能与新式储能也是近年来各地重点投入产业，山东也非常积极，2020 年 6 月印发的《山东省氢能产业中长期发展规划》提到，山东省全年工业副产氢为 260 万吨，居全国首位，并计划 2023 年~2025 年，氢能产业总产值规模突破 1000 亿元。⁽¹⁵⁾

前述规划重点将氢燃料电池发动机制造基地倾斜给潍坊，氢燃料电池关键材料及核心部件产业基地放在淄博，氢燃料电池整车研发制造基地在聊城，氢能制取储运装备产业基地则在济宁，济南则重点打造“中国氢谷”。在 2023 年济南重点项目包含一个氢能项目和一座氢能开放产业园区。

储能方面。《济南市“十四五”能源发展规划》对不同储能技术等研究、系统设计、设备、项目都做了明确规划，在济南 2023 年 11 个新能源项目中，储能项目达到 8 个。

生物经济

生物经济包含生物医药、医疗器械、以合成生物学为技术基础的生物基材料等细分领域。

目前济南市可查阅的公开文件中，至早到 2008 年的《济南市人民政府关于加快推进工业新特优产业发展的意见》中就已提及“生物制造”，但彼时的“生物制造”或指“农业生物产品”，与当前的生物经济概念不同；到 2010 年的《济南市创建国家创新型城市发展规划(2010-2015 年)》中的“生物制造”(主要指福瑞达透明质酸业务)，则有了现今“合成生物学”的涵义 ⁽¹⁷⁾；值得一提的是，2022 年济南“十四五”规划中未提“生物制造”⁽¹⁸⁾，但济南市《2023 年政府工作报告》里特别提及“透明质酸、生物质材料产业共同体”，包括齐鲁制药生物药超大规模制备技术产业化项目、圣泉集团的 10 万吨生物基硬碳负极材料项目 ⁽¹⁹⁾，也是该市 2023 年度重点项目。

2023 年济南生物经济类项目 11 个，产业园 8 座，涉及原料药、生物制剂生产、医疗器械、合成生物学等细分领域。

值得一提的是，今年济南重点项目中虽未出现生物发酵类项目，但在这个生物经济细分领域，山东占有绝对领先地位，全省生物发酵产业的产量和产值均占全国的 50% 以上，贸易量占全球的 60%。山东省工信厅数据显示，全省生物发酵产业总产值近 2500 亿元，已发展形成德州功能糖、济南透明质酸、潍坊淀粉糖、柠檬酸等特色产业集群。⁽²¹⁾

智能制造

智能制造包含集成电路、新材料、先进制造及上下游产业。

济南的制造业最早可追溯至清代洋务运动时期，20 世纪以来，形成了机、车、电、化的工业格局，在智能制造时代，转型较慢，但一直没有停止。2012 年《济南市科技发展“十二五”规划》首度提及以数控车床、工业机器人为代表的智能制造概念 ；到 2023 年 4 月底，济南共发布“智能制造”主题相关政府公报 86 期，政策文件 71 份；2022 年 6 月，济南印发《关于促进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的意见》，针对 IC 设计“固链”、制造“补链”、封测“强链”、材料“延链”，计划到 2025 年，培育 8~10 家龙头企业，20 家以上具有核心竞争力的领军领先企业，形成 500 亿级产业规模。⁽²³⁾

济南本年度 12 个智能制造类重点项目、5 个产业园区中，有 3 个芯片类项目，而济南智能制造领域知名企业浪潮，今年也有一个产业园项目。

此外，激光产业也是济南近年重点发展方向。官方数据显示，济南有激光企业 320 多家，其中规上企业 18 家，产业规模达 150 亿元，其中激光切割为主的激光装备出口规模 40 亿元，居全国第一，中小功率泵源国内占比超过 80%。济南高新区拥有全市 70% 的重点激光企业。2022 年 6 月，首届世界激光产业大会在济南举行；今年 5 月初，济南举办了第二届世界激光产业大会。

全市 2023 年度智能制造重点项目中，有 3 个激光类项目和 1 个产业园区，均位于济南高新区。

青岛

青岛为国家计划单列市，享受副省级市经济管理权限，同时也是沿海重要中心城市，在青岛的“十四五”规划中，除了提出建设全球海洋中心城市外，青岛与济南同为全国最后一个“国家中心城市”的竞争者；青岛目前有 7 个市辖区，代管 3 个县级市；2022 年青岛地区 GDP 继续位居省内第一，达到 14920.75 亿元 ⁽²⁵⁾。中国证券投资基金协会数据显示，到 2023 年 5 月，在青岛注册的私募股权 / 创业投资基金管理人共 209 家，共管理 793 只基金。

根据《青岛市 2023 年重点建设类项目名单》，该市 2023 年市级重点项目 520 个，总投资 1.38 万亿元，其中重点建设类项目 363 个，重点准备类项目 157 个 。经果壳硬科技(ID:guokr233)梳理，该市硬科技类项目 69 个，硬科技产业园区 40 座，合计 109 个，占年度重点项目的比例约为 21%。

2023 年青岛硬科技类重点项目与园区，信源丨青岛政务网 ，制表丨果壳硬科技

由于青岛官方列出了全年项目所对应的行政地域，有利于我们统计不同区县的硬科技分布情况。以下是青岛 2023 年重点硬科技项目与园区分区列表:

分领域看，青岛更偏爱智能制造、汽车产业与生物经济类项目；分区域看，西海岸新区偏重智能制造、航空航天，即墨区偏重汽车产业、绿色经济(新能源汽车、新能源电池上游产业)，胶州市偏重医疗器械。

智能制造

制造业是青岛的传统长项，为青岛“立市之本、强市之基”。虽然在 2007 年一度提出“率先形成以服务经济为主的产业结构”，使得青岛的城市产业布局一度经历波折，但近年已重回“制造业”轨道。在 2022 年 11 月国家工信部公布的“国家先进制造业集群的名单”中，青岛有智能家电产业集群、轨道交通装备产业集群在列 。如今，青岛制造了国内一半的高铁动车组。

在 2023 年硬科技项目中，硬科技相关的智能制造项目与产业园区规划十分突出。2021 年 9 月，《青岛市“十四五”科技创新规划》即提出“重点突破第三代半导体材料、新型显示材料、封装材料等关键技术”；2021 年 10 月《青岛市 “十四五”制造业高质量发展规划》提出，包括集成电路、高端软件、虚拟 / 增强现实、智能传感器、光通信芯片及器件等在内的“新一代信息技术”，是青岛欲全力打造的五个一流产业集群之一。⁽²⁹⁾

在五大产业集群中，青岛对集成电路与新型显示产业的资源倾斜更明显，2022 年 5 月，青岛印发《青岛市加快集成电路产业发展的若干政策措施》通过股权投资、贷款贴息、资助、奖励、补贴等经济手段，吸引人才与投资，鼓励集成电路发展 ；2022 年 10 月又分别印发《集成电路三年行动方案》与《新型显示三年行动方案》⁽³¹⁾ ；当年 11 月，占地 1.05 万亩的集成电路产业园、1.4 万亩的新型显示产业园正式揭牌 ⁽³²⁾。此外，还配合集成电路、新型显示产业园区设立了基金，全部投向重点项目。

青岛的新型显示产业近年来发展势头强劲。2022 年 6 月，西海岸新区印发的《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发展“十四五”规划》，将新型显示终端产品、液晶显示模组、激光显示及 Micro LED 新一代显示技术作为提升方向 ；2022 年，西海岸新区有京东方在内的多家智能显示制造商开工或投产。今年 4 月当地媒体《青岛日报》写道:京东方物联网青岛基地满产后，全球每新增 10 部手机，就有一部手机的显示屏产自于青岛；全球每新增 5 台显示器，就有一台产自于青岛。⁽³⁴⁾

青岛市 2023 年智能制造重点项目 21 个，重点园区 22 座。

其中包含功率芯片研发、第三代半导体晶片衬底、CVD 人造金刚石、天仁微纳、富士康高阶芯片等项目；在“加快显示面板技术和产业迭代升级”方面，今年有京东方、JMEC 等项目。这些项目分别涉及功率半导体、第三代半导体、金刚石半导体、纳米压印等领域。

汽车产业

汽车产业是青岛当前重要的工业增长点。

20 世纪 60 年代末，青岛汽车制造厂下线了首批“青岛 69”牌汽车；90 年代，青岛汽车厂并入一汽集团，成为一汽解放青岛公司；2015 年，青岛已有一汽解放、上汽通用五菱、中国重汽等 20 家车企分厂，规模以上汽车零部件企业 188 家，整车产品早期以商用为主，后期转向乘用车，目前重点推进新能源、智能车与高端车型。

在新能源车时代，青岛迅速追赶，到 2020 年，青岛制造了全国十分之一的新能源汽车，汽车产业对青岛工业增长的贡献率达到 45%。根据 2021 年 10 月公布的《青岛市汽车产业“十四五”发展规划》，彼时该市拥有一汽解放、一汽-大众、上汽通用五菱、北汽新能源、高合汽车等纯电新能源车企 ⁽³⁷⁾ ，到 2023 年 4 月，青岛拥有整车生产企业 8 家，改装车生产企业 32 家，汽车零部件生产企业 900 余家。⁽³⁸⁾

青岛汽车产业链及园区集中于即墨区、莱西区与西海岸新区。其中，位于即墨区以北，莱西市以南的“青岛国际汽车城”面积超 200 平方公里，是青岛汽车产业发展的核心区域。

2023 年青岛重点建设的项目中，有 12 个汽车类项目，5 座汽车类产业园区。这些项目或园区，延续了此前纯电、氢能源与智能车产品并进的策略，其中即墨区、莱西区以零部件为主，西海岸新区以研发、整车制造为主。

绿色经济

青岛对煤炭、石油、天然气等一次能源对外依存度达 95% 以上，2020 年外网供电比例超过 60%，面对“能源约束”“能源工具”“能源供给”和“能源结构”等议题，官方的焦虑心态溢于言表，因此在当前和未来一段时间，发展以新能源为主的硬科技项目，是青岛的硬需求。

青岛 2023 年绿色经济项目达到 17 个，具体技术路线则呼应了该市 2022 年 12 月印发的《青岛市深化新旧动能转换推动绿色低碳高质量发展三年行动计划(2023—2025 年)》的风、光、氢能利用规划，涵盖氢燃料、新能源上游(负极)材料、海上风电、海上光伏等领域。⁽³⁹⁾

其中，光伏项目 5 个，负极材料或前驱体项目达 8 个。

生物经济

我国生物经济的重镇在北京、上海与江苏。青岛区域内相关公司有 CXO 公司海华生物，海洋药物生产商正大制药、海大生物，医疗冷链设备商海尔生物，这些重要的头部公司都是青岛海洋城市和家电城市的延伸。

生物医药产业是 2021 年 9 月《青岛市“十四五”科技创新规划》中“强化重点技术布局”的领域之一，重点聚焦生物制造、医疗器械、创新药、疫苗与基因检测等细分领域 。此外，该市在今年 4 月初还印发了《青岛市生物医药及医疗器械产业园发展若干政策》，计划三年内每年由市财政出资 1 亿元用于园区建设，对相关领域的项目，优质项目给予最高 2000 万元奖励，专业化厂房建设给予最高 500 万资助，并尤其强调和重视 CXO 类企业，对该类型新引进平台最高给予 2000 万元奖励 ⁽⁴¹⁾。此外，“海洋生物医药”是青岛生物经济的一大特色。

在 23 个 2023 年青岛生物经济类项目中，医疗器械领域项目达 10 个，胶州市占 4 个，延续了域内医疗器械产业优势地位。

现代农业

青岛农业大学是中国“考研神校”之一，不过青岛市整体农业存在感不强，2022 年，青岛第一产业总产值 478.04 亿元(占全市 GDP 总量的 2.2%，全省为 7.2%)；农林牧副渔总产值 925.6 亿元(占全市 GDP 的 6.2%，全省为 13.87%)⁽²⁵⁾，远低于山东全省水平。

今年青岛农业类硬科技项目仍有 4 个，其中农化类 1 个 )，育种类 2 个，组培研究 1 个，其中有两个项目位于平度市。

航空航天

青岛今年航空航天类项目共 5 个，其中 3 个项目均位于西海岸新区，聚焦航空上游产业链关键部件研发生产(具体不再详列)。

总结

纵观山东两个重点城市 2023 年硬科技项目分布、产业背景等信息，我们简单讨论如下:

绿色经济领域，除了锂电、储能、风能光能等新能源细分领域，两地针对氢能的政策文件与相关项目投入格外引人注目。需要指出的是，与锂电等不同之处在于，氢能产业链条存在的问题较多:储运难度大且危险系数高，加注成本居高不下，同时，尽管山东的工业副产氢量大管足，但仍需探索低成本电解水制氢的技术，并需要大力推广以实现大规模落地；

生物经济领域，两地的重点项目风格突出一个“稳”，倾向于市场规模可期、确定性较强且有营收保证的 CXO 公司与医疗器械，这与生物医药高地上海、江苏等省有明显区别；

智能制造领域，两地在芯片制造方面有交叉重叠，而各自在激光产业、显示产业又各有侧重。晶圆加工需要耗费大量超纯水且污染严重，无论在东南或沿海地区，还是在北方内地城市，都非常考验当地水资源禀赋和废水回收能力，应考虑不同工艺制程芯片的晶圆加工时的用水量，做好配套准备；

现代农业领域，虽然 2023 年两地现代农业重点新项目偏少，本文讨论也不多，但山东农业产业底蕴深厚，主打杂交玉米种子研发生产的登海种业，玉米种子销售额仅次于隆平高科，位居国内第二；今年全国首个植物基因编辑安全证书，也由济南舜丰生物拿下 。今年 3 月，山东还成立了规模 5 亿元的山东新动能现代种业基金，在各地纷纷成立的产业基金中，特色颇为鲜明。

最后，我们就两市的项目筛选标准等问题，简单说明如下:

从哪找城市硬科技项目:项目均来自济南、青岛两地官方政府网站公开的重点项目清单，但由于两地信息公开详细程度有较大差异，济南的年度重点项目只有“项目名称”一个维度(项目简介、归属地、投入总规模等均付阙如)；青岛的名单则包含了项目对应的辖区与代管县；

如何筛出硬科技项目:目前各地“硬科技”项目并无明确统一标准，因此果壳硬科技遵循以下标准筛选:是否是“基于科学新发展和技术新发明的实业”，是否是“人有我无的卡脖子产业”；

会有遗漏吗:对于一些综合属性较强的在建园区，我们不予收录；两市政府将在列项目的基建、民生改善等类别略作了区分，但这些硬科技项目在内的所有项目，“泛基建”属性明显(如硬科技项目的厂房、园区的建设)，一些使用现有商用设施的硬科技公司将不在列，但我们不必担心遗漏，因为硬科技公司属实业，一旦落地，自有厂房或专属园区几乎是必需品；

分析硬科技项目为何详略不一:前已述及，由于两地项目信息公开程度不同，因此分析维度上，对济南的分析较粗略，而对青岛进行分析时，兼及所在区县的硬科技特色；

硬科技对城市的意义:虽然一篇兼顾两城，但本文不作直接对比。另外，硬科技项目是典型的长周期类型的实业，投入多，技术含量高，附加值高，也代表了所在产业未来发展方向。仅凭 2023 年一年的重点项目，难以还原一座城市及其所辖区县的硬科技产业实力全貌，更难体现一省的硬科技实力。我们尽量挖掘官方统计数据、政策文件与产业历史沿革信息，供读者参考。

总之，一座城市科技底蕴、发展前景、幸福 / 宜居指数，有多重评价指标，硬科技是重要维度，但不是唯一决定因素，对山东这个处于“新旧动能转换时期”的省份，尤需理性看待。

References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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